【凡涛】说服 八
姜凡阴着脸再次拨通了电话。
“您好，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，请…”
“妈的！”姜凡猛的把手机拍到桌面，手机屏幕上的钢化膜从中间裂出一条缝，张涛这是什么意思？躲着他？不接电话现在还干脆直接关机了？他到底在干什么！
“周磊！”他朝着外面的秘书办公室大吼一声，“进来！”
周磊战战兢兢地进来，抬着头小心地问：“什么事啊姜总？”
姜凡指着桌上的手机，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，“帮我查一件事，给你十分钟。”
周磊欲哭无泪。
“加糖吗？”
张涛愣神地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，闻着就一股苦味，他其实不喜欢喝咖啡，但之遥喜欢，所以他一直装作自己也喜欢。
方之遥没有得到回答，于是又问了一遍。
张涛连忙回神，摇摇头。
他一句话也不说，仿佛两人只是凑桌坐一块的陌生人，这让方之遥心里有些难受，她勉强地笑了笑：“你不喜欢吗？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就是黑糖拿铁了。”
张涛叹了口气，他说：“之遥，有什么话还是快说吧，我下午还要去上班。”
“你在陈希那里工作？”方之遥咬着嘴唇，她不知道张涛对现在的陈希了解多少，总之陈希绝不已经是当初的人了，这个人表面看着和善温柔，实际上心里还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，她有些担心张涛。
“你…你不要和他走太近了，”方之遥不欲在这里说太多，她立刻换了话题：“你这次突然回来，是怎么回事，回来后，还打算…走吗？”
“不走了。”张涛病恹恹地说，想到老妈的病，他就有一种无力感，前几天老妈有点感冒，进了躺急诊室，差点没出来，他有些心累地闭上眼睛又喃喃重复了一遍：“不走了。”
方之遥想到前几天姜凡说的话，又看着张涛脸上疲惫的神情，她犹豫着问：“是遇到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嗯。我妈病了。”他简短地说，并不想把老妈病了之后他又遇到了什么事告诉之遥。
方之遥担忧地说：“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？我都没去看看伯母，在哪家医院啊？你晚上下了班我们一起去看看吧。”
“之遥。”张涛静静地看着她，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悲凉，“这不合适。”
“有什么不合适！”方之遥说的有点激动，“我们现在是朋友！朋友之间也不能相互关心吗？！”
“谢谢你，这么多年还记得我。”张涛说，“现在还把我当朋友，你这样就已经足够了。”
他说着感觉眼里又酸又涨的，于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，醇香的黑咖啡入喉带着独特的苦涩，在舌根徘徊不去，“只是，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来的好。”
就这样天各一方，各过各的吧。
张涛说完，低着头，不敢直视方之遥的眼睛。
他一直都是这样懦弱而逃避，所以十年前才会惶惶地改了志愿，这么久了不回这里，他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坐在之遥的身旁。
也许姜凡骂他的话都是对的，不配。
方之遥的脸色并没有比他好看到哪里去，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苍白的神色，她紧紧咬着下唇，几乎要咬出血来，她艰难又绝望地问：“是因为…姜凡吗？”
果然是这样。之遥果然知道了。
尽管内心已经做好了之遥知道真相的准备，可当之遥亲口说出他和姜凡的关系时，张涛依旧感觉自己所有的尊严都在她面前燃烧殆尽，只剩一个赤裸着的自己。
难堪。羞愧。
而他只能向掩盖真相一样，徒然地否认：“不是。”
“那到底是为什么？”方之遥的眼泪聚在眼眶里，她看着张涛的脸，觉得那么陌生，他们已经十年未见了，可现在张涛却让他们往后也不要再相见，这到底是为什么？
她不信没有姜凡从中作梗，那个顽劣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！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一道冷淡的，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方之遥的身后传来。
姜凡看都没看方之遥，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盯着张涛，张涛却只是垂着脑袋，听到他的声音也只是歪了歪头，然后就再也没有动作了。
他在心底冷笑了一声，接着锐利的眼神转向方之遥，“不知道薛珅知不知道你今天来见谁？”
“姜凡！这跟你有什么关系！”方之遥看见姜凡犹如看见积怨已久的仇人，她红着眼睛骂道：“我有我的人身自由，我想见谁不用谁知道，也不用告诉谁！倒是你，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！”
“你问我？”姜凡走到张涛的身旁站定，他故作亲昵地摸了摸张涛的头发，指尖缠绕起张涛曲卷的头发，“当然是我男朋友告诉我的啊。”
他看见方之遥震怒的表情，心里很是愉快，想到在他来之前，张涛还跟这个女人不清不楚地说了些什么他就恨不得把他带走，永远关在房间里。
“是不是啊？小涛？”他还故意用这样亲密的字眼，不仅是气方之遥，也是给张涛一个提醒。
张涛的身体僵硬着，他始终没有说话。不是他不想说，只是他知道，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，还有可能会激怒姜凡。
“你都看到了吧，我男朋友不想跟你说话，我不管你们过去怎么样，总之。”姜凡看着方之遥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他现在是我的。”
“你！”方之遥张了张嘴巴，她压下怒火，看向张涛，“张涛，如果是因为姜凡的话，那你大可不必这样说，我不会因为他说的或他做的什么就退缩，我希望你也是。”
姜凡面色逐渐阴沉下来，他的视线从方之遥的身上缓缓地下移到张涛的头顶，掌心头发的触感依旧，他用了点力气抓起一缕头发，问：“你们都聊了些什么？”
“没聊什么。”张涛挣开他的手，站了起来，稍微和姜凡拉开点距离，他看着方之遥认真地说：“之遥，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关心，即便以后不见面，我依旧拿你当最好的朋友，你不用再担心我，去过你的生活吧，毕竟马上就要结婚了。”
说完，他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。
姜凡眯着眼睛看着两人之间多余出来的缝隙，又看着张涛对着方之遥一往情深的说感激，说最好的朋友。
完全忽视站在一旁的自己。
他心里那股原本就无处发泄的怒火此刻燃烧地更加旺盛，从秘书嘴里得知张涛和方之遥在一起时他就无法遏制这股怒火，直到亲眼看见，亲耳听到，张涛的话像投入火源的木柴，一下让这股烧到胸口的火遍布身体四肢。
方之遥看着他，又看了看姜凡，脸上的神色分明愤怒至极，她却强硬地压下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说：“我不会的。并且我要告诉你，不管是从前，还是现在，姜凡都不是什么好人，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，你都不要轻信他，离他远一点才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“是吗？”姜凡面无表情地说，明明已经怒到极点，可他偏偏面上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，只是那双艳丽的桃花眼里黑暗深沉，像是集聚了骤大的风雨，他侧脸看向张涛，“你要听她的？”
张涛看着方之遥：“你先走吧，我还要去上班。”
他说完，谁都没有动，于是他只好侧身穿过姜凡，想自行离开。
桌缝缝隙太小，从姜凡身边经过时两人的身体难免接触，大腿贴上姜凡的大腿时，他躲了躲，一只脚跨到外面后，张涛松了口气，为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而感到轻松。
姜凡打来第一个电话时他就觉得不对劲，又是和之遥在一起，所以他只好把电话先关机了，没想到姜凡直接找上门了。
他内心有些复杂。实在弄不清楚姜凡想要干什么，如果姜凡只是想报复他的话，他已经心甘情愿地被他压在身下了，他手上还有那些视频，姜凡为什么还要限制他的自由，连他去了哪里都要调查。
偏偏还一起出现在之遥的面前。
当他整个人完全从桌子里出来时，姜凡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，声音听不出喜怒：“回答。”
方之遥怒目瞪着他：“你放开他！”
张涛挣扎了下，没挣开，于是恹恹地说：“你想听什么回答。”
他想听什么？姜凡冲上头怒劲短暂卡壳了一下，他想了想，说：“说你只要我。”
张涛面无表情有气无力地说：“我只要你。”
方之遥眼睛红的要滴血了，她恨恨地看着姜凡：“你会遭天谴的！”
姜凡毫不在意，他抬起张涛的脸，直直地看进那双灰败的，失去了活力的眼眸，他摩擦着张涛的下颌，看着他一动不动地任由自己摆布，似乎自己做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半点情绪。
没由来的，姜凡觉得自己的怒气没有被那句话抚平，反而被浇灌地更加凶猛。
他的眉头深深的皱起，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，心里像有一头怒兽在嘶吼，他并不能理解这种感受，但他选择了最直接的表达方式。
姜凡低头亲上了张涛的嘴。
当着方之遥的面。
在坐满了人的咖啡厅。
他卡着张涛的下巴，任他如何挣扎也不松手，他享受地看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因为他的动作而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张涛用力地咬着探入口中的舌头，直到嘴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，姜凡才松开他，抹了下嘴唇。
张涛浑身发抖，他几乎不敢看之遥是什么反应，可姜凡依然阴魂不散一般凑近他的耳边低语：“你是我的。”
不管姜凡在床上怎么对他，他都认了，可今天，当着之遥的面，在大庭广众之下，姜凡不顾他的感受，这样肆意疯狂的羞辱践踏他的尊严。
他明明应该感到愤怒，甚至应该狠狠回击姜凡，可他没力气了，他只觉得深深的疲惫。
张涛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方之遥愣在原地，看着姜凡追着张涛离开，她的眼中闪过落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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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今天想发辆大车的，小涛不让(不是)，所以开了小车，在afd(′ʘ⌄ʘ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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