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凡涛】说服 十四
“记明白了吗？”陈希看了他一眼。
张涛连忙点头，把手机塞回口袋里，“记住了，后天出发。”
“嗯。”陈希转了转椅子，然后他笑了，“公事谈完了，现在我们来聊聊私事。”
“你刚才和谁发消息呢？”
张涛的手指一抽，他想了想，说：“朋友。”
陈希并不买账，他的目光紧盯着张涛的脸，问：“姜凡？”
张涛很心虚，但他依旧说：“只是一个朋友。”
陈希看了他好一会，才说：“知道了，你去忙吧。”
张涛从办公室出来，进了厕所，然后拿出编辑一半的手机，陈希要带他去b市出差，他得跟姜凡说清楚，不然依照姜凡的性子，他肯定又会找借口折磨自己。
没有发送出去的信息上面显示了好几条撤回的消息，上一条问他睡了没，时间是半夜两点，张涛觉得这人又是真是幼稚得很，他动了动手指，把信息发了出去。
——我要出差几天，时间没定，这几天你先别来找我。
想了想，张涛觉得这样发出去姜凡肯定还要生气，他咬着嘴唇，从下面的小表情挑了一个面带微笑的小黄脸。
姜凡回的很快。
——去哪里，去几天。
张涛抿着唇，只回了出差，然后就把手机揣兜里出去干活了。
姜凡没等到他的回答，他拿着手机看着张涛发的微信小表情，觉得他在嘲讽自己。
看来自己猜的没错，张涛果然会跟着陈希过去。
既然是出差那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？他又不会把他怎么样。除非，不止是出差那么简单。
姜凡捏着手机的力度徒然增大，他快速地打字：别去…
然后他删了。姜凡看着手机，心里滋生出一个念头，这种感觉久违却并不遥远，他很熟悉这种感觉，心脏跳动的速度会微微加快，骨子里的血液像烧开了水一样沸沸地滚着，那天上了张涛就是这种感觉，姜凡意识到他强烈的报复欲又在隐隐作祟。
他像狗一样在姜家隐忍多年，他的欲望，他的追求无处发泄，只能发泄在虚无缥缈的玩乐和暴虐中，可他没感受到多大的快感。
他的痛来源于姜家，他的乐也必须来源于姜家。
薛珅是姜任山跟薛晓的宝贝，他不敢动。他不动也会有别人来动。
薛珅想坑他，陈希想撬他墙角。可以啊，都来啊，他不是玩不起，就怕他们不敢来。
姜凡发出一声冷笑，这两个人看着天差地别，实际上骨子里都是同一种人，他们看着道貌岸然，呼风唤雨，实际上都他妈是装的！
孙子装大爷，禽兽装衣冠。
薛珅的话在他耳边回响，姜凡捏着手心，眼里有着散不去的阴狠，他就是不要脸，他就是卑鄙无耻，张涛说的也没错，无耻是他的遮掩，下流是他的手段，他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人。
他卑鄙无耻，他睚眦必报。
谁也别想跑。
到了b市，张涛跟陈希跑了一整天，去基地，见客户，开会，每一件事都费心费神，而且这是陈希头一回接触事务所之外的事，他也有些头疼，还好有他爸派来的人，跟陀螺一样连着又转了好几天，陈希受不了了，把担子全撂给他爸的秘书，自己跑去酒吧玩儿。
“走啊，一块去。”陈希看着张涛。
张涛把会议记录码进文件夹里，然后又把几份要签的合同整理好，放在陈希的办公桌上，他摇摇头，想起陈希每次都搂着个小男孩，他去的话，不合适。
陈希抱着手臂看他，张涛还不知道，这回姜家也想谈这份合作，竟然叫了姜凡过来，只不过他一直没露面，不知道在干嘛。
上回姜凡说的话，陈希没全信。姜凡跟他一样，大家都是玩咖，哪有什么男女朋友，逢场作戏罢了，如果今晚张涛去了，他不仅可以借机试探姜凡，而且人整天在他身边晃着。
他舔了舔嘴唇，不吃白不吃。
“就喝酒，这几天你也累了，今天我请客。”陈希眼睛一眯，微笑着说：“老板的面子，你不会不给吧？”
张涛叹气，他早就知道陈希之前说的老朋友只不过是客气话，都十年没见了，他如今又在人家手底下干活，哪里还有拒绝的权限。
“我最多只能喝一会，年纪大了。”他说。
陈希笑着应了。
“姜凡！你他妈在搞什么！”薛珅怒气冲冲地把一沓文件拍在姜凡的桌上，胸口止不住地起伏，他喘着气说：“明明可以立刻签字的事为什么不签？你还敢跟他提条件，你以为他缺人吗？要不是卖一个面子给爸，这块地我们根本分不到羹！”
他越说越恼火，本来以为姜凡出来了以后能安分一点，公司的事也指望不了他能帮忙，只要老老实实地跟着秘书做就行了，谁知道他在背后还要捅自己一刀！他生怕出事，晚饭都来不及吃，直接飞到b市！
姜凡歪着头看他，脸上兴致缺缺：“哦。”
陈希看他那样，一脚踹在一边的桌子上，他咬着牙：“这件事要是办砸了，你就死定了！”
其实这件事远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重要，他只是看不惯姜凡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，明明只是私生子，凭什么他能活的这么嚣张，他这样的人当初根本就不该被带回姜家！
他永远不会忘记家里佣工的闲言碎语，那些话像尖锐的刺，无时无刻扎在他的尊严上，姜凡的存在于他而言，于姜家而言，本身就是种挑衅。
姜凡却好像对他的盛怒熟视无睹，他甚至还弯着唇角笑了出来。
“哥，别急嘛，你这不是来了。”
他说的温柔，犹如春风萦绕，可薛珅看着他的脸，却觉得异样的陌生，因为姜凡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，他从来没喊过他“哥”。
这一声生生地给他喊出几分恶寒来，他转头看着一边的助理，面色稍缓，说：“你们先出去吧，我跟姜总好好谈谈。”
姜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薛珅也看他：“别在这里恶心人。”
姜凡呵呵笑了两声，然后说：“一起去吃个饭吧。”
薛珅沉默地看着他，姜凡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，他也看不出姜凡什么意思，他不信姜凡真有那个闲情逸致要跟他吃饭，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，也是不共戴天的宿敌。
姜凡又笑了：“怕啊？”
薛珅：“我请客，走吧。”
吃完了以后，姜凡没买单，既然薛珅说了他要付钱，就不会给他机会，而且他本来也就没想请他。
姜凡的脸上露出了个恶意的笑容。
他说：“喝酒去不去？”
薛珅皱起眉，看着他，察觉到了一点不正常。
姜凡今天晚上太殷勤了，就像是专门等他回来的…
薛珅幡然醒悟，他厉声问：“你是故意的？”
“哥你说什么啊？”
薛珅忍着厌恶的神情，问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！”
“我想干什么？”姜凡摇摇头，“这话不应该我问你们吗？我闲人一个只想花钱享乐，这件事不是你让我来办的吗？办砸了，你要生气，办好了，你会高兴吗？”
姜凡微笑着：“陈启航只有陈希这一个儿子，你跟他打交道不比我跟他打交道值得多吗？他今晚在Lk，你去不去？”
知道薛珅怕什么，他还贴心地说：“放心，不是gay吧，就是个清吧，没那么多事。”
薛珅冷笑：“你有这么好？”
姜凡说：“我就是这么好。”
包间里一下子沉默下来。
陈希给张涛拿了杯饮料，放在他面前，他自己喝酒，两人面对面坐在小沙发上，桌上还放着零食。
“喝啊。”陈希略感无语，张涛都这么大一个人了，居然连酒吧都没进过，畏畏缩缩的，哪里像快要三十的人？
张涛也尴尬地喝了一口橙汁，把脸上泛起的红压了下去，他说：“要不我还是喝酒吧？”
陈希立马说：“别啊，让姜凡知道了多不好，他不你男朋友嘛。”
张涛静默片刻，没出声否认。
陈希眯着眼睛，“行吧。”
他拿了个空的杯子，把手里的东西混着酒一起倒了下去，递给张涛。
张涛接过，闻了闻，一股苦味。
正要喝下，身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：“酒量不好还敢背着我偷偷喝酒。”
他明明浪荡，却说的深情，仿佛确有其事。
张涛握住酒杯的手顿了顿，然后慢慢放下了。
姜凡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边上，把陈希身边的位置留给了薛珅，薛珅不情愿地坐下了。
陈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：“贵干？”
姜凡：“喝酒啊，两个人喝什么酒。”
他不拿近在面前的酒瓶，非得伸到对面去拿，结果把张涛那杯酒给碰倒了。
张涛把倒了一半的酒杯扶起来，内心烦闷不堪，觉得姜凡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开，哪里都有他，可分明他们除了那层关系之外连个朋友都不算。
他仰头把酒喝了下去。
姜凡立马扭头看着他，如果不是这里还坐着陈希和薛珅他简直想一巴掌拍上去，你他妈是傻逼吗！陈希给你倒的酒也他妈敢乱喝！
他看了半天，没看出异常，然后扭头又对陈希和薛珅说：“来来来，喝酒。”
陈希咬着牙灌了一大口。
薛珅轻轻抿了一小口。
他们几个实在没话聊，而且姜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，他搂着张涛，笑着说：“你们先喝，我们先走一步。”
薛珅看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陈希很郁闷，他不能一个人待着，于是对薛珅说：“他们走了，我们接着喝，想不想玩个游戏？”
“什么？”薛珅瞥他。
陈希下流地笑了笑：“叫几个人上来，咱们抽牌，比大小，谁输了就听谁的指挥，怎么样？”
薛珅动了动：“恕不奉陪，我玩不来。”
“这种事，一回生，二回熟，你玩不来，我教你。”
姜凡带着张涛出了酒吧，带上了自己的车。
他发觉今晚张涛很沉默，于是他忍不住嘴贱：“怎么？跟我出来这么不乐意？想继续陪着你的新欢？”
张涛觉得那酒冲的很，把他的脑袋搅得像浆糊一样，一团乱，整个人晕乎乎的，看什么听什么都不真切，他只听到了不乐意出来，于是闷着声点头。
姜凡：“…你是不是活腻歪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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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车有点短，放在afd了，明天接着写车(′ʘ⌄ʘ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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